2017年8月2日星期三

曾經的黃花樹

我把自己或許是唯一“一”字頭的歲月過份平淡地度過了。


<日記>


給黃花樹下的班長:


黃花樹每掉一次花,我們是不是就會把某些人忘記了。

中學時期的好友或死黨,一瞬間閃過我腦海的有好幾個臉孔,可是認真思考下來,會否是我太過一廂情願呢,否則爲何不再聯絡,可任時光怎麼沖,當初的回憶依然是美好的。而留下來的,能見幾次面就是少幾次了吧。

家鄉是個小地方,小學和中學僅僅隔着一條路。要不是家長對孩子另有要求或其它特殊原因,我們這些鄉下的孩子便會理所當然地從這裏跨過一條路,到那裏去,而世界也漸漸地變得更寬了一點。

在書寫的時候我一度停筆,不知怎麼接下去。要怎麼寫得完整,可是記憶並不完整。更多的是虧欠,還有對自己當時的人格感到不堪回首,所以打算筆之的,抱歉,沒有比遺憾來得更有印象了,所以在掏空自己的過程裏,我能更瞭解自己一點吧。

小學的時候曾被兩位好友文字攻擊,那一次我對朋友的定義模糊了。或多或少,在人前我變得更文靜,更沉默,更被動。什麼事情都以微笑敷衍,很多想法漸漸不懂表達,多愁善感優柔寡斷的性格更叫人看了不爽吧。我想把我曾經的傷害告訴你,雖然它們已經凋謝,卻留下了印記。

那年是,寶是從另一間更爲偏僻的小學升學到這裏的。認識她是因爲我們同是巡察員。她節奏很快,動作敏捷,有話直說,所以身邊出現了兩個極端的人。一是很避忌她的(被得罪的人),一是很欣賞她的(覺得她豪爽!)。明顯我是後者了。很慶幸我們被調到同一個小組執行任務,所以見面很常,交談之後總是意猶未盡。還記得那棵我說會長過來可她說不會長過來的樹嗎?當時我們在熱得半死的亭子站崗,隔着一條路就有一棵樹,我們非常需要它的遮蔭。後來有一天她不和我說話了。當時木訥的我認爲一定是我錯了(現在回想起來我還真的卑微到一個點……),由於不敢當面對峙說清楚,所以寫了一封很長很長的信給她,卻一直等不到她的回信。她一見到我就躲。當時自己好像躲起來哭了好幾回。時間又過了許久,我們不小心碰了面,聊了幾句,又做回朋友了。朋友啊朋友,朋友到底是什麼,爲什麼我總是被人家翻臉,冷戰,之後又無條件地做回朋友了呢。我當時是毫無原則的人嗎。

銘不是故意的傷害,到現在還存在呢。是只有我還在在意嗎。升上中學之後我打算洗心革面,憑藉着小學從一個成績中等變成全班第一名全級第四名UPSR全A的優秀生之後,我朝着所謂“品學兼優,保障未來”的目標前進,可我似乎忽略了“品”?一向我行我素,很在意自律這一塊。平時除了上學、補習、練練跆拳道之外,我就是寫作業。除了語文課比較差之外,數理科我最拿手了,一是喜歡補習老師的教學方式;二是數理科使我覺得這個世界不簡單,蠻有趣的。所以有的友人會問我有關學業的問題,尤其是在補習的空檔時刻,可有的時候還是得想想怎麼回答的,所以我說了等一下,她們便走回自己的座位,老師來了便開始上課。而後來呢,是我忘了要回答,抑或別人不主動再提起否者我就繼續被動,所以漸漸地大家似乎對我有意見了。“高傲”、“冷漠”、“成績好就可以敷衍人?”等等的話套在了我身上,我沒親耳聽見,是銘告訴我的。當時我是震驚的。銘說不用緊,或許這就是我的性格,她能理解,她明顯是大家的代表,彷彿在告訴我:我們對你很失望。她說忘記這件事好嗎。可是我忘不了呢。有的時候我已無力反駁,也不知怎麼反駁。一直都是順着大家口中所謂的標準,行走着。後來我改變了嗎。我不曉得。我只知道現在大家還是朋友。只是對銘比較敏感一些,當時大家是認爲你和我最親密才讓你過來的吧。可是你拋出了問題,並沒有解決到問題呢。有機會還能再談談這問題嗎。我想是到得更詳細些。畢竟當時活得太糊塗了。

若當時我們知道彩虹之戀是可能的話,我們會否在一起了呢哈哈哈。

LIM是我的筆友,是我學姐,也是我班長的姐姐。認識她的過程蠻浪漫的。中一的時候念下午班,把當時喜歡的漫畫《驅魔少年》裏的人物畫在了桌子上(沒錯本人就是愛塗鴉!),還寫了一封信放進抽屜裏想認識上午班的“同座”。豈料TA回信了,只留名叫LIM,不知是男女。後來趁着課前站崗時間偷偷經過班上發現同座是男的!?那幾天心慌了一下又期待着回信。後來才發現原來那個前排位子是他的沒錯,可LIM坐後排卻發現了志同道合的我於是透過抽屜我們一直保持着往來,聊聊漫畫,圖文並茂,她的畫風我到現在還記得呢!

恰如小叮噹的抽屜那樣,可以通往另一個世界。而我們一直活在文字與漫畫的世界裏。

後來年終了我們留下了地址。改由郵寄的方式保持着書信聯絡,當時網絡還不普遍呢。就這樣每個星期期待她的來信,分享着彼此的生活點滴。後來在跆拳道練習室遇見了很少出席你,真巧呢竟然還同一個社團。不過談話並不多,或許我們都不想破壞那種只在書信裏才找得到對真人的神祕感吧。真人的你打扮中性,皮膚黝黑。有一次還因爲我想學日文而特地騎腳踏車到我家遞過了一本日語詞典就轉身離開。可是我卻從來沒到過你的家。明明彼此的家只有5分鐘的車程距離,沒錯是五分鐘而已!再後來她畢業了,我也忙着籌備SPM漸漸失去了聯繫。要不是臉書的偉大,我們或許會斷得更徹底?你畢業的時候我託你弟弟把畢業禮物送給你了你是有收到的吧?

現在回想起來,中學時期還很的沒有和任何人一直一直很要好着。反而是一位自小學就認識的朋友,偶然遇見便可以不經意地告訴她很多最近的自己。中四那年,校內的一棵百年老樹被砍掉了,放下了揹包原本應該去站崗的我,卻躲到某樓上空置的課室外痛哭起來。樹也是生命呢,怎麼可以說殺就殺。你看我有多多愁善感啊哈哈。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走下樓時遇見了朋友我都說沒事,我還趕着去集會呢。直到遇見了也趕着去集會的她,她看我雙眼紅腫便張開了雙臂,我也很自然地投進了她的懷抱,便痛哭着,邊喊喊:怎麼可以這樣……潘欣怡,一直到現在都是我的閨蜜,或許沒有之一呢。今年新年是見了她就把我抱起來雙腳都離開了地面,我不是一直幸福着嗎。

被砍下的是一棵黃花樹。如我對中學生涯的記憶般,被抹掉之後長出了凌亂不堪的枝椏,總是不完整的。有些人出現了,有些人消失了。我很羨慕你說你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那是我一直很想卻辦不到的事情呢。中五時的同座,或左或右,畢業之後完全沒有聯繫。也對呢,我們不曾深交,蜻蜓點水的話,是沒有理由可讓什麼東西漫延的。

畢業之際喜歡上了蘇打綠,剛巧在國民服務期間遇見了同樣喜好的Gong,她很直率單純也孤獨,所以對於我的陪伴她倍感感激。我不是也同樣嗎。我給住院的你一通慰問電話你就哭了,後來還回來特地爲我刮痧哈哈哈什麼東東。能和你在同一組太幸運了。能和你一起學會擁抱他人來傳達祝福也太幸福了。

我不曉得還留下的人可以待多久。也不曉得離開的人會不會回來。友誼到底是什麼,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呵護着。這是我的中學時期大家還是禮貌的,最多只是到“頂嘴”的層度。可現在FF聲到處可聞。我的朋友不多,重質不重量吧。

而你呢,也是朋友呢。比較 難 的那種。走在你的中學校園裏,是怎麼也參與不了你的過去的。而此時的我也想重回校園,細數自己的過去,有日再好好告訴你?


班長打的領帶和巡察員的有什麼不同呢。



待黃花飄落的巡察員 筆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